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95年度重上字第76號
上　訴　人　丁○○
訴訟代理人　陳宏盈律師
被 上訴 人　丙○○
訴訟代理人　甲○○
　　　　　　乙○○
　　　　　　戊○○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5年5月
2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95年度重訴字第3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民國96年4月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上訴人之父，坐落台中縣太平市
    ○○路段139-4地號土地暨其上門牌號號碼為台中縣太平市
    ○○路○段107號之未辦保存登記建物原為被上訴人所有。被
    上訴人自民國（下同）93年6月起即遭上訴人遺棄，並曾因
    而提出刑事告訴；而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之日期為同
    年7月底，被上訴人並未同意將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予上訴人
    。況被上訴人於91年間曾發生車禍，93年間病情稍微穩定，
    極需安居修養，不可能同意將僅存養老用之系爭房地移轉登
    記予上訴人。被上訴人93年6月12日於台中澄清醫院手術，
    而上訴人早於93年5月3日即利用被上訴人頭腦不清之情況下
    ，使被上訴人簽下印鑑證明申請委託書，得手後，即未經被
    上訴人同意，逕偽造文書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
    於己。兩造間並無買賣之事實，上訴人於93年7月30日將系
    爭土地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己，涉犯偽造文書罪，經法
    院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上訴人並於94年5月6日再以價金
    8,600,000元買賣移轉登記予訴外人王敏娟、林碧貞、黃渝
    鴻，權利範圍各3分之1。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規定之侵權
    行為法律關係，訴請上訴人賠償被上訴人新台幣（下同）8,
    60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等語。並答辯聲明：（一）上訴駁回；（二）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二、上訴人抗辯：系爭房地實係被上訴人贈與上訴人，因考量以
    買賣為登記原因應繳納之土地增值稅較低，始以買賣為原因
    登記移轉予上訴人。系爭土地買賣所有權移轉契約書及土地
    過戶表格之印章均為被上訴人親自蓋用，且被上訴人知用印
    之意為何。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盜用印鑑章及偽造土地買賣
    所有權移轉契約書，而對上訴人提起行使偽造私文書之刑事
    告訴，已經原審93年度中簡字第2660號刑事判決認上訴人並
    未觸犯。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侵害其就系爭房地所有權之權
    利，並無依據，亦無理由。並上訴聲明：(一)被上訴人之訴及
    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二)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
(一)被上訴人為上訴人之父，坐落台中縣太平市○○路段139-4
    地號土地暨其上門牌號號碼為台中縣太平市○○路○段107號
 　 之未辦保存登記建物原為被上訴人所有，系爭土地於93年7
    月30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上訴人，94年5月6日再以買
    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訴外人王敏娟、林碧貞、黃渝鴻，權利
    範圍各3分之1。
(二)兩造間並無買賣之事實，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於93年7月30日
　　將系爭土地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己，涉犯偽造文書罪及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提出告訴，經原審93年度中簡字第26
    60號刑事判決認上訴人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判處有期徒
    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300元折算1日確定。
五、得心證之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其為上訴人之父，坐落台中縣太平市○○路段
    139-4地號土地暨其上門牌號號碼為台中縣太平市○○路○段
    107號之未辦保存登記建物原為被上訴人所有。兩造間並無
    買賣之事實，上訴人逕以買賣為原因於93年7月30日將系爭
    土地移轉登記於己，涉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經法院判處有期
    徒刑3月確定。上訴人並於94年5月6日再以價金8,600,000元
    買賣移轉登記予訴外人王敏娟、林碧貞、黃渝鴻，權利範圍
    各3分之1之事實，業據證人即買受人王敏娟、林碧貞、黃渝
    鴻於原審結證屬實，復有證人林碧貞提出之房地產買賣契約
    書在卷可稽，並據本院調取原審94年度中簡字第2660偽造文
    書、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4年度偵字第3267號偽造文書
    卷證可憑，且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被上訴人此部分之主張
    為真實。
（二）被上訴人復主張：被上訴人曾於91年間發生車禍，傷及腦
      部，於93年6月12日在台中澄清醫院施行手術，而上訴人
      早於93年5月3日，即利用被上訴人頭腦不清之情況下，使
      被上訴人簽下印鑑證明申請委託書，得手後，即未經被上
      訴人同意，逕偽造文書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
      於己；被上訴人並未同意將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予上訴人等
      語。上訴人則抗辯：系爭房地實係被上訴人贈與上訴人，
      因考量以買賣為登記原因應繳納之土地增值稅較低，始以
      買賣為原因登記移轉予上訴人。被上訴人除於93年5月3日
      簽具印鑑證明申請委託書與上訴人外，系爭土地買賣所有
      權移轉契約書及土地過戶表格之印章均為被上訴人親自蓋
      用，且被上訴人知用印之意為何等語。
（三）按刑事判決所為事實之認定，於獨立民事訴訟之裁判時，
      本不受其拘束，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
      依自由心證，為與刑事判決相異之認定，不得謂為違法，
      最高法院著有29年上字第1640號、40年台上字第1561號、
      41年台上字第1307號、49年台上字第929號判例意旨足資
      參照。被上訴人主張其並未同意將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予上
      訴人，上訴人偽造買賣契約書而移轉系爭土地予己等情，
      雖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以此部分不能認上訴
      人犯罪，因此部分與上訴人所涉前揭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有
      方法結果之牽連關係，不另為不起訴之處分云云，固亦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4年度偵字第3267號偽造文書卷
      證可佐。惟本件既經刑事庭裁定移送民事庭審理，即為獨
      立之民事訴訟，依上說明，本件認定，即可不受上開起訴
      書中檢察官之認定之拘束。再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
      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
      明文。故主張法律關係存在者，即應就其存在負舉證之責
      任。兩造關於被上訴人有無就系爭房地贈與上訴人之爭執
      ，上訴人既抗辯有該贈與法律關係之存在，而被上訴人否
      認，即應由上訴人就其贈與關係存在之抗辯負舉證之責任
      。
（四）上訴人抗辯系爭房地實係被上訴人贈與上訴人云云，固舉
      被上訴人簽名之印鑑證明委託書、蓋用被上訴人印章之系
      爭土地買賣所有權移轉契約書及土地過戶表格為證，並聲
      請訊問證人林萬祥（上訴人之兄）、許慈珮（上訴人之配
      偶）、范秀珠（林萬祥之配偶）。惟查：
（１）經本院當庭勘驗系爭印鑑證明委託書原本內之記載，其中
      「太平」二字與委託人之戶籍地址欄以下（包括受託人、
      身分證統號、戶籍地址、年月日欄）之筆色相同。委託書
      內容中「印鑑證明」四字與「2份」筆色相同。委託書內
      容中「丁○○」三字與「委託人」、「身分證統號」欄，
      筆色相同等情，此有勘驗筆錄附本院95年12月20日準備程
      序筆錄（見本院卷第72頁反面）及印鑑證明委託書彩色影
      本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61頁）。而上訴人及證人林萬祥
      、許慈珮、范秀珠等就上開印鑑證明委託書內容係由何人
      書寫，經本院隔離訊問後，分別證述如下：上訴人稱：「
      委託書上的『委託人』」跟『受託人』的名字都是我父親
      簽的，但受託人的身分證號碼和戶籍地址是我父親叫我填
      上去的。委託書上的日期是我五月三日要去辦理印鑑證明
      時才填上去的。五月一日剛好是勞動節，是星期六。」「
      （問：委託書上還有哪些是你寫的，哪些是你父親寫的？
      ）只有委託人名字及戶籍住址、受託人的名字都是我父親
      寫的以外，其他都是我寫的。除了日期是我回來的時候才
      填，其餘都是當場寫好。當天簽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有看到
      。」「（問：你父親的身分證號碼是何人寫的？）是我替
      他寫的，當時沒有寫到。」等語；證人許慈珮證述：「我
      公公的名字還有住址是他寫的，其他就交給丁○○。委託
      書內空白欄所填寫的『印鑑證明』、『丁○○』、還有『
      太平』、『二份』字樣都是我公公寫的。」等語；證人丁
      ○○證述：「『丙○○』的名字是我父親寫的，地址也是
      我父親寫的，我父親簽的時候，委託書的內容當時就已經
      填好了，是我弟弟丁○○填的。」「（問：受託人欄的人
      名、身分證號碼及戶籍地址及年月日何時寫的？）我看到
      的是我爸爸寫他的名字」「（問：受託人欄的人名、身分
      證號碼及戶籍地址及年月日何時寫的？）我只看到我父親
      簽名後，我就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受託人欄關於我弟弟的
      姓名、身分證、戶籍地址跟日期都已經寫好。」等語；證
      人范秀珠證述：「我看到我公公有寫『丙○○』、『丁○
      ○』的名字、住址、印章是我公公蓋的，還有委託書內容
      關於委託「丁○○」的名字也是我公公寫的。至於委託書
      上的其他內容，我公公寫的時候就已經寫好。受託人欄及
      日期我沒有看到何人所寫，何時寫的，我也不瞭解。」等
      語（見本院95年11月6日準備程序筆錄）。綜觀上訴人及
      上開證人之證述，其等就印鑑證明委託書內容之記載，無
      一證述相符；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因同意將系爭土地贈
      與移轉登記與上訴人，而簽立印鑑證明委託書，且簽立印
      鑑證明委託書時，證人均在場聞見云云，顯不足採。
（２）另證人林萬祥於原審證述：「我母親在世時，約在民國89
      年3、4月間某日晚上跟我說，我已經有地，叫我跟我父親
      商量，中山路的房子給我弟弟，房子是我父親的名字，當
      時只有我跟我母親在場，當天我等我父親回來，等到11、
      12時左右，我父親喝完酒回來，我問他，他說好，我問我
      父親的時候，也只有我跟我父親在場，我問完我父親，隔
      天我就跟我母親講，講的時候只有我跟我母親在場，我母
      親再轉達給我弟弟知道，我母親當天就跟我講說他已經跟
      我弟弟講。但後來因為我弟弟沒錢繳稅金，所以沒有辦理
      登記。委託書是我父親簽名蓋章的，簽委託書那天有我姐
      姐林彥姿及我弟弟在場，但詳細的時間我忘了，那時候我
      姐姐林彥姿還在世，我姐姐已經過世2年了，大約是在中
      午的時候，我姐姐林彥姿及我弟弟從臺中下來，然後就拿
      給我爸爸簽名蓋章，蓋完章後印鑑就交給我弟弟去戶政事
      務所領印鑑證明，印鑑證明領完後，印鑑我弟弟有寄還給
      我爸爸。登記申請書的章是我父親在我家自己蓋的，那天
      有我姐姐林彥姿及我弟弟從臺中來我家裡，約在中午11、
      12時左右，這兩次都是5、6點吃完晚飯就回去了。領印鑑
      證明到辦申請書相隔很久，大約有1、2年。我父親91年底
      車禍有傷到腦，有一年的情況很糟糕，有時候認得人，有
      時候認不得人。我父親在領印鑑證明到蓋申請書，那時候
      腦筋有比較清楚。92年我就我弟弟幫我申請我爸爸的殘障
      給付，因為我爸爸住在我那裡，我需要用錢，錢是我用掉
      的。92年底也是會有意識不清楚，不認識親朋的狀況，如
      果睡眠不足，就會迷迷糊糊。」等語；上訴人於原審同日
      言詞辯論期日陳述：「（你父親何時要將房子過戶給你？
      ）是在我母親在世的時候，詳細的時間我忘記了，大約是
      在中午的時候，當時我父親、母親、哥哥及我均在場，我
      爸爸原本是要把中山路的房子要賣掉，我跟他說不要賣，
      留給我，所以我爸爸就當著我媽媽、哥哥的面說這間房子
      以後就是我的。蓋委託書的情形是在93年5月約中午11、
      12點的時候，我跟我二姐林彥姿去我哥哥那裡找我爸爸，
      是我二姐幫我到戶政事務所領委託書，應該是勞動節那天
      跟我二姐一起下去的，印鑑證明是我父親交給我的，由我
      拿去戶政事務所領印鑑證明，我領完印鑑證明後，又有一
      個禮拜天，我又跟我二姐下去，我就將印鑑當面交還給我
      爸爸，那時候我哥哥有在場，申請書是我請代書事先寫好
      ，我交給我父親自己蓋的。領印鑑證明及蓋申請書兩次約
      相隔2、3個星期。我們下去屏東後，我跟我二姐並沒有住
      在那裡，大約都吃完午飯後，約傍晚的時候走的。申請書
      是我是先將我的章蓋好後才交給我父親蓋，蓋章的位置是
      代書先做記號。蓋章的時候，我父親的頭腦都清楚。92年
      農保的殘障給付是我哥哥叫我幫他辦的，我分很多次交給
      我哥哥。」等語（見原審卷95年3月21日言詞辯論筆錄，
      原審卷第54、55頁）；二人經原審隔離訊問結果，就被上
      訴人贈與情節之所述無一相符；且就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
      因過戶過程被上訴人印鑑章蓋於上開委託書及於所有權移
      轉登記土地登記申請書上蓋用被上訴人印鑑章情節中其相
      隔之時間及印鑑章之保管過程亦均不相符，是證人林萬祥
      前揭證言，顯屬不實，自無可信。
（３）證人林萬祥於被上訴人告訴上訴人偽造文書乙案偵查中固
      亦證稱：「過戶資料上丙○○上的印章是告訴人（即被上
      訴人）在伊位於屏東縣的家中蓋的」等語；惟查證人林萬
      祥就被上訴人如何簽具系爭印鑑證明委託書、上訴人領取
      印鑑證明後，如何交還印鑑與被上訴人及系爭房地以買賣
      為原因過戶過程被上訴人印鑑章蓋於上開委託書及於所有
      權移轉登記土地登記申請書上蓋用被上訴人印鑑章情節中
      其相隔之時間之證述，均與上訴人陳述不符，其證言不實
      在，已如上述，則證人林萬祥於偵查中之上開證述，更無
      足採信。
（４）被上訴人雖於93年6月間自行從屏東搭車至臺中找其女兒
      乙○○，業據證人乙○○於原審證述屬實；而經臺灣臺中
      地方法院檢察署向澄清綜合醫院函詢被上訴人於93年6月
      間至該醫院就醫前之意識狀況是否清楚，該院亦函覆：「
      根據病歷記載，患者當時應意識清楚」等語，固亦有澄清
      綜合醫院94年8月4日澄敬字第940453號函附於上開偵查卷
      內可憑。惟被上訴人於91年間因車禍傷及腦部，於92年12
      月30日曾經邱綜合醫院醫師具體診斷：「１、障害部位：
      神經障害；２、意識狀態：不清楚；３、認知狀態：不認
      識親朋」等，並為「一、治療經過及最終診斷：：：遺留
      個性改變，脾氣暴燥，坐立不安，智能減退；二、診斷殘
      廢部位：智能；三、上項殘廢部位：無好轉可能。」；上
      訴人並據以申請被上訴人之農民健康保險殘廢給付，給付
      款項則後由林萬祥取得，亦有被上訴人提出之農民健康保
      險殘廢診斷書及勞工保險局核定通知書在卷可憑，並經上
      訴人及證人林萬祥於原審陳述屬實。則上開邱綜合醫院醫
      師既係就被上訴人之意識狀態為具體診斷，自以該醫院出
      具之診斷書較符被上訴人實際之意識狀態。徵之證人林萬
      祥、被上訴人之姐陳林琴及被上訴人之妹甲○○分別於原
      審證述：「我父親91年底車禍有傷到腦，有一年的情況很
      糟糕，有時候認得人，有時候認不得人。92年底也是會有
      意識不清楚，不認識親朋的狀況，如果睡眠不足，就會迷
      迷糊糊。」（證人林萬祥證述，見原審卷第55頁）；「不
      知道（原告車禍何時受傷），是車禍三個月後才知道，我
      有去看原告，當時原告有裝腦部的引流管，有流出血水，
      他那時候意識都不清楚，原告還會常常想要跑出去，被告
      就將原告鎖在家中不讓他出去。我去看過兩次，一次是92
      年4月我跟我妹妹甲○○，另外一次是在之前跟我先生一
      起去的。」（證人林琴證述，見原審卷第56頁）；「92年
      4月是我跟陳林琴一起去看原告，之後我都會常常打電話
      給他，因為他那時候心情不穩定，原告只有我這個妹妹，
      但他都記不得了。我曾經聽被告講說原告當時會隨地大小
      便，還隨地亂塗。我一直用電話去關心原告，有時候電話
      還會被他兒子拆掉。我有跟他兒子講，不要把電話拆掉，
      我要跟原告講講話。」（證人甲○○證述，見原審卷第56
      頁）；證人乙○○於原審證述：「沒有聽過（父親將中山
      路的房子要過戶上訴人的事），我爸爸93年6月因為腦部
      外傷化膿來找我，我帶他去澄清醫院開刀，開刀之後他才
      比較清楚，：：之後，我爸爸就住在我那裡。當時我調謄
      本知道中山路的房子已經過戶，告訴我父親，我父親就氣
      的發抖，所以提出告訴。」等語及被上訴人於93年10月27
      日至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按鈴申告上訴人遺棄，並於
      訊問筆錄中猶供述：「他想賣我的房子及土地，但是我不
      要賣，印章、文件還在我這邊。」等語，亦有臺灣臺中地
      方法院檢察署93年度發查字第3954號遺棄卷證可稽。再參
      以被上訴人於本院到庭陳述時，仍有時而不知所云；對任
      其訴訟代理人之妹妹及女兒，有時能辨認，有時誤認等情
      （見本院95年9月27日、95年11月6日準備程序筆錄）。足
      證被上訴人自91年底因發生車禍傷及腦部後，其意識狀態
      呈現不穩定，時好時壞。而上訴人所聲請訊問證人之證述
      ，彼此間既有諸多矛盾不實之處，而不可採信；故被上訴
      人於93年6月間之意識縱然清楚，亦無法證明其於上開委
      託書簽名，係同意就系爭房地贈與上訴人。再依該委託書
      所載，至多僅能認被上訴人委託上訴人申領印鑑證明，自
      不足認被上訴人即同意就系爭房地贈與上訴人。而上訴人
      既曾持上開印鑑證明書委託書，領取被上訴人印鑑證明而
      持有被上訴人之印鑑，復未能舉證證明系爭土地買賣所有
      權移轉契約書及土地過戶表格之印章確為被上訴人親自蓋
      用；揆諸前開說明，即難認其抗辯為真實。應認兩造間就
      系爭房地並無贈與關係之存在。
（五）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
      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
      民法第184條第1項定有明文。上訴人既明知兩造間除無買
　　　賣關係存在外，亦無贈與關係之存在，猶以買賣為原因將
  　　被上訴人所有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己，再將系爭房地出售
    　，得款8,600,000元。足認上訴人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
      方法，加損害於被上訴人，並致被上訴人受有損害。被上
      訴人主張依據民法第184條第1項之規定，訴請上訴人賠償
      上訴人所得之價金8,600,000元，自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本於民法第184條第1項規定之侵權行為
    法律關係，訴請上訴人賠償8,60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即94年12月30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
    息，即屬正當，應予准許。是則原審判命上訴人如數給付，
　  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
    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主張及舉證均對本件判決之
    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亦附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6　　年　　4 　　月　　17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童有德
                                      法  官  蔡秉宸
                                      法  官  翁芳靜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理由書（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
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
書影本。
                                      書記官  許美惠
中　　華　　民　　國　　96　　年　　4 　　月　　17　　日
                                                      Ｍ